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我们从1月22日开始收到很多心理援助需求,工作重点起先在医院,后来随着方舱的开放,我们的工作重点从医院转移到了方舱,后来出院的患者转入了康复医院,我们的重点也开始随之转移。起初只是进行简单的线上心理疏导,后期随着患者和医护情绪的不断变化,以及社会大众从恐慌到居家太久的烦躁,我们都一直在调整干预策略,后期的援助将集中在线下门诊,我们也会分阶段、分层次的展开。
疫情在各层面对人们的精神冲击是很大的,未来这种精神问题还会存在很长一段时间,以后的工作相比前期会更繁重也更重要。我们现在至少是做了三年的心理康复规划,主要建议关注两方面:一是在社区街道建立心理驿站,对特殊人群进行照顾;二是要整体统筹、有序整合社会资源,政府能形成保障机制,来助力心理康复工作的长期运行。
目前药物开发有困境,建议最后才考虑药物治疗。我们医院目前有很多物理诊疗手段,它们拓宽了我们的临床诊疗方法,比如脑功能检查,如近红外脑功能成像系统;物理治疗技术如经颅磁刺激(tms)和经颅直流电(tdcs)等。
从国家层面来讲,肯定会大力推广这些新技术的开发包括其在临床的应用,我个人对这方面保有信心。后面甚至也会出现新的技术如深部tms、机器人等,这都是需要我们以及技术人员不断推动、开发和应用的。
武汉市第一医院梅俊华:除了患者和患者家属,医护人员的心理康复也需长期重视
医护人员不是救世主,也是普通人,需要倍加关注,还有患者和患者家属,很多直面了救治中的无力和伤痛,同时医护也是如此,此外还要面临来自病人的质疑和各种情绪发泄等。我们这有位90后的医生白天笑嘻嘻,晚上却抱着被子哭,现在疫情得到了初步的稳定,但后期对医护人员的关注不能少,需长期重视。我们目前针对医护人员开设的天使避风港,主要就是帮助医护人员的心理康复,将长期进行下去。
湖北省狮子山戒毒所申静:心理康复难点集中在诊断、治疗和预后的不确定性,也无法面诊
因为疫情和以前汶川大地震的情况不一样,疫情持续时间长,充满了很多不确定性。患者从早期面对疾病的恐慌、焦虑和失眠,演变到了后期自杀、冲动等创伤应激反应,而大众则从最初的恐惧,焦虑自己是不是得病了转换到长时间居家隔离后,对居家生活和现实压力的担忧,还有各种各样的心理问题,而这些都因为疫情原因不能面诊,给治疗带来了难度。
此次疫情持续时间长,在900万人口的武汉市,新冠肺炎发生比例就达到了200分之一,可以说悲伤情绪和创伤应激障碍存在很多人身上。另外我本来从事成瘾工作治疗的,跟武汉很多戒毒医院有联系,随着疫情结束,我认为戒毒形式也将更严峻,类似报复性消费,他们的心理问题会在疫后产生高度反弹,这也是需要我们重视的。
我们戒毒所是属于在全国比较早引进tms和tdcs的,传统的戒毒方式是隔离和心理辅导,但很多人员都伴随有情感障碍问题,心理辅导起效慢。而物理疗法就不一样了,首先它很安全而且无创、无副作用,然后改善抑郁焦虑失眠症状比较迅速,很多戒毒人员发现自己有精神方面的问题,他就会主动申请物理治疗。
国家目前对社区是比较关注的,建议社区推广简便、起效快、安全性好的物理治疗设备,这样不会给社区工作者和医护人员带来太大压力,也能让科学技术服务于大众,从而让社区心理驿站发挥更好的作用,国家也可给予心理康复补贴,降低大众的治疗费用。让更多的人能从中受益。
全社会的积极参与,是进行康复工作的重要保障,我们要对武汉人民充满信心,武汉人民韧性好、不怕鬼、不信邪。即便此次疫情带来有创伤,但也要相信人类与生俱来的恢复力,全国人民也是一样,对待自己的心理问题,从战略上要重视,战术上要藐视!目前整体战疫的形势已然向好,我们要更有信心战“抑”。